吕文扬的刀锋切入茄子时，青紫色的茄肉渗出细密的水珠出什么事了，在案板上聚成小小的湖泊，倒映着厨房窗外的老槐树。
这些茄子是城东老菜农种的，表皮还带着晨露的凉意。他指尖划过茄子蒂上的细刺出什么事了，突然想起年轻时在纺织厂清理梳棉机，那些扎手的棉籽壳。"看这茄肉，"他斜刀切成滚刀块，"截面像不像车间里的齿轮剖面？"
茄子块在盐水里浸泡，渐渐沉入盆底。吕文扬盯着水面上浮起的紫色泡沫，恍惚看见当年染坊里漂洗土布时，水缸表面泛起的靛蓝浮渣。他捞起茄块用力攥干，紫色的汁液顺着指缝流下出什么事了，在搪瓷盆沿留下几道宛如钢笔漏墨的痕迹。
猛火快炒时，蒜片在热油里炸成金黄。吕文扬下茄子的动作带着纺纱工的利落，茄块在铁锅里翻飞的弧线，像极了当年穿梭于织机间的纱梭。青紫色的茄皮渐渐泛起油光，让他想起老厂长那件穿了二十年的的确良衬衫——领口磨出的光泽也是这般温润。
临出锅前淋的那勺酱油，在茄块上晕染出琥珀色的纹路。吕文扬撒上青蒜末，突然发现自己的拇指指甲缝里嵌着一丝茄皮——这让他想起1986年抢修织机时，小指上那根总也洗不净的棉线。
展开剩余31%当外卖员送来女儿点的减脂餐时，吕文扬正用印着"先进生产者"的铝饭盒装茄子。盒盖扣上的脆响，和三十年前车间午饭钟声后的饭盒碰撞声如出一辙。这道需要掌握火候至秒的家常菜出什么事了，在轻食沙拉盛行的年代里，成了最温柔的抵抗——用舌尖感受那些被油温驯服的茄肉时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机油与棉絮齐飞，却充满烟火气的鎏金岁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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